在要出發去紐約的當天下午,忽然接到 Jack 一通電話 – 這是很不尋常的,因為我們不會在上班時間打給對方,有事的話,會傳簡訊。

(這篇原本是2005年9月8號寫在新聞台上的,現在才搬過來)

他急急的說,因為 Katrina 風災,他們紐奧良那邊的人事出了問題(people missing,他當時這樣說)所以他變成要去紐約的總部開會,而且變成要留到星期一才回來;他問說,這樣的話,我還想不想去。我有點愣住,問他是全部的行程都要取消嗎?戲票不是買了嗎?他說戲還是照看,因為他有跟公司說他原本就排了事情,當天下午一定不能留在辦公室。我說既然如此,為何不去?所以我們還是照原定計畫晚上在火車站見。

在往火車站的地鐵上,我突然想到其實可以跟他一起改回程時間;原本我就感覺星期五晚上去星期天下午回來有點趕,現在這樣反而時間比較充裕。所以之後幾天,他去上班的時候(心裡應該無限的幹吧),我就跟朋友出去吃 brunch 喝咖啡,以及去逛了去年剛重新開張時沒逛到的 MOMA。

所幸的是,他們不見的人,陸陸續續找到了。大部分是跑到其他州之後,自己打電話回公司報告,有一個是在 FOX 新聞上被記者採訪到還是拍到,正好被公司的人看到(真是巧),所以後來他其實也不必一整天都待在公司。可惜的是,原本可以花整整兩天的時間在一起,中央公園划划船什麼的,就只剩下晚上的時間可以相處。感覺上完全是池魚之殃。不過有晚上去布魯克林大橋旁的河岸散步,一起吃冰淇淋,還住在超 trendy 的 W Hotel,Avenue Q 也很好看,還跟他妹妹一塊吃晚飯(她好像對我印象還不錯),這樣已經很滿足了。

因為他一到紐約就開始頭痛跟鼻塞(空氣污染),結果原本以為在 W Hotel 浪漫房間裡面應該會發生什麼熱烈的情事,吞了頭痛藥之後,變成一起看七○年代的警匪片。不過看他吃藥,心裡頭 Eric 以前服藥的陰影居然爬上來,很恐怖。

在旅館每天早上跟晚上的新聞都報著紐奧良的災情。有看到黑人領袖出來說,大家不應該稱呼那些流離失所的人們為「難民 refugee」,他們都是正正當當的美國公民,只是不幸(加上布希政府的人謀不贓)受到災難,應該稱他們為「災民 evacuee」才是。當然,種族問題也提出來,也有媒體說電視畫面宛如黑奴時代重演。白人衝到店舖裡找東西吃,叫做「覓食」,黑人跑到店舖裡找東西吃,叫做「暴民」。這時 Jack 當然也忿忿不平的發表一些社經地位不平等的言論;他說即使以前在律師事務所,他的業績那麼好,都還是會受不平等待遇,所以他才憤而離開那家事務所。這次我們在旅館 check in 時,居然就真的有遇到紐奧良來的(當然是白人),逃難逃到到紐約高級旅館裡;對比一下電視畫面上都是落難黑人,心裡百味雜陳。

我則是突然想到之前有一個基督教的牧師說,九一一之所以恐怖分子會去炸紐約,是因為「那邊充滿同性戀、女權運動等邪惡」;聽他講起來,死那麼多人都還是上帝的旨意。我就說,不曉得這次那個牧師有什麼話好說,發生的可是布希支持者最多的南部,而且每年布希弟弟當州長的佛羅里達也都飽受風災之苦,Jack 說哎呀,他這次一定會說紐奧良、佛州這種地方,因為他們 tolerate 同性戀這種邪惡,所以也被上帝懲罰。

好吧 ……

不過看到報紙,居然前幾天在紐奧良還是有舉辦了一個小小的同志遊行說。

這些災民真的很可憐,除了風災,還有大火、毒水、疾病,天倫永隔。我看到新聞有一個六歲的黑人小弟弟,因為跟父母失散了,獨力帶著六個從十個月到四歲不等的小弟弟小妹妹,逃到有保護的地方,救災人員看到都覺得很吃驚;看的我好想哭。大家有餘力的話,就出點小錢吧。我有經由 Amazon.com 向紅十字會捐了一點,我知道慈濟功德會也有默默的在做募款,慈濟也已經在災區弄了臨時的住屋車,大家也可以捐給他們。捐款專線就麻煩大家上他們的網站看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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