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 you know what it feels like for a girl?
Do you know what it feels like in this world?
For a girl?



正巧在聯合新聞網上看到這篇社論,心有所感,轉貼。

宗教宗教宗教。當西方宗教介入東方社會,甚至學習西方,開始「政教不分,人權神授」的時候,任何議題就被簡化,變成「基督徒 vs 非基督徒」、「聖經觀點 vs 非聖經觀點」之爭。

真是幼稚。

以基督教觀點為中心,到處找別人麻煩,四處作文章,真比自稱「中」國,自稱「日不落國」,還要驕傲,還要來的教人厭惡,以及為天下蒼生帶來更多的紛擾、苦痛。

越信,世界越亂的宗教。

真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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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瑜慧觀點》墮胎爭議的表態政治學
戴瑜慧 2007/01/09

只能做不能說的墮胎,其實與悠遠的中國文化一般,有著5千年的傳統。是一種事實,是具體的存在,但國家法律如何對其規範,則是變遷不斷的歷史,更牽涉著動態的角力鬥爭。台灣的墮胎議題,在優生保健法22年未有變動的情況下,靜靜的存在。然而那昔日只從美國新聞中見得的,宗教人士與婦女團體的激烈對抗,坳口的「胚胎生命權」與「婦女身體選擇權」的兩極對立,卻倏地突然降臨,自此台灣成為墮胎爭議的世界戰場之一。

這場戰役,自2002年,以國民黨江綺雯委員送出以限制墮胎為目的的宗教版生育保健法,作為戰役的開端,至今,經過數次的激烈法案攻防。然而,數年的隆隆炮火,人們在煙硝中大概知道了「生命權」主張者,認為胚胎即生命,而墮胎即是謀殺,墮胎者為謀殺犯。「婦女選擇權」主張者,則認為婦女擁有身體的自主權,不應該強迫婦女繼續妊娠。然而,在這場劍拔弩張中,在要求表態的壓力下,我們是否真能明確俐落的說,「是的,我不支持生命,我支持墮胎」。或是「是的,女性應該繼續妊娠,僅管她養不起孩子,失去求學就業的機會,或是在暴力環境下生養孩子」。

事實上,這種學自美國的「生命權」(Pro-Life)與「選擇權」(Pro-Choice)的簡單二分,遮掩了墮胎牽涉的複雜權力、階級、種族與文化面向。不僅不能回應現實,甚至透過刻意的簡單化,對立化,營造出一種非黑即白,敵我對立,正義與邪惡,拯救與謀殺的道德戰爭。所以1994年槍殺兩名墮胎診所員工的Hill長老,就認為自身無罪,因為他拯救了成千上萬未出生的小生命。

然而,墮胎真是如此簡單的正義與邪惡的對立,僅僅是一個道德立場的選擇問題嗎?根據美國的調查,美國墮胎婦女中黑人婦女墮胎的可能性是白人婦女的3倍,墨西哥裔婦女墮胎的可能性是白人婦女的2.5倍。而接近80%做過墮胎手術的婦女是信教的,同時每年大約有1萬3千被強暴的婦女受害者做墮胎手術。也就是說,墮胎議題牽涉到種族、性暴力、婚姻、年紀等等議題,而其複雜性跨越宗教藩籬。

其次,做出墮胎的決策過程是複雜的,平均婦女是在三到四個理由下,做出這個決定。以美國為例,21%的婦女是因為「沒錢養孩子」、21%「沒有準備好承擔撫養小孩的責任」、16%「伴侶關係不穩定或是未婚」、11%「婦女自身太年輕」、8%「已經有好幾個孩子,累到不行了」、3%「孩子有病」、1%「被強暴」等等。

墮胎決策過程的複雜,真是行政院版的三天思考期或是宗教版的七天思考期就能達成效果嗎?女性需要的不是以要求婦女繼續妊娠為目的的諮商,需要的是資訊,資源與權力。婦女需要安全性行為的資訊,需要親善撫養孩子的社會資源,需要平等的,終止性暴力的性別空間,更需要平等,養得起孩子的就業勞動權。

墮胎議題是複雜的,更是性別的,主要是弱勢婦女相關的。然而,在現今的遊戲規則,卻是有資源進行政治動員者,方能取得代議政治的入場券,掌握法案的修訂權。透過簡單化,對立化,道德化的策略,牽涉性別平等,醫療資源,社會教育,經濟階級的複雜的墮胎議題,卻被簡單化為黑白對立的殺嬰。印第安那大學教授理查米勒(Richard Miller)即指出,透過將自己打扮為「關注道德的黨」(the Values Party),使共和黨佔據道德高位,從而將民主黨扣上道德放任的帽子。在「道德」「生命」的至高神聖下,群眾多是沉默,甚至在缺乏資訊的情況下,被迫選邊站。相對浩浩蕩蕩的,自封為道德戰士的反墮胎大隊,承受社會污名的,甚至在暗夜中為嬰靈信仰折磨的弱勢婦女,豈有相對的游說能力,穿梭立院左右法案的權力?

生命的捍衛豈有底線,保險套也成為阻礙生命結合的障礙,婚前性行為亦為敗德之舉。所以1996年開始,美國政府開始在公立學校推行婚前無性的教育。然而,事與願違,美國青少年懷孕的機率卻是其他西方工業國家的二倍多,每年一百多萬的青少女,必須以不安全的非法途徑墮胎。道德政治的大旗的確是高舉了,然而是弘揚了道德?還是弘揚了這些道德宣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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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 you know what it feels like for a 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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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 a girl?

住在美國政治首都,一天到晚看到各種遊行人士,當然也不乏高舉十字架,以及貼著「Pro Life」的抗議示威人士;布希總統都還會出來白宮外面跟他們示意喔。不過跟「反墮胎」議題,我有一次最親身的體驗。

曾有一次半夜從前男友 Eric 處坐計程車回家,司機老大是個粗壯的黑人男性。當時正在美國總統大選,小布希三大政見「反恐戰爭、反同性戀、反對墮胎」,反、反、反,反的喧天價響;而且「三反」還都是由小布希超級信的基督教為出發點的。

反恐戰爭:以色列外交部長不小心說溜嘴,說小布希講過,他"親耳"聽到上帝教他去「解放中東人民,去與恐怖分子作戰」

反同性戀:不必贅言,不管哪個語言的聖經,都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同性戀是邪惡的

反墮胎:上頭文章,可略窺一二。

Anyway,當時半夜在計程車上,黑司機老大突然問我(很像台灣計程車司機之一):「你這次選舉要選給誰?」

三更半夜,坐在黑老大車上,當場膽小如鼠的 Vincent 避重就輕的說:「我是外國人,沒有投票權。」

司機老大:「這樣喔… 」沉默,然後又逼問(很像台灣計程車司機之二):「如果,如果你可以選,你會選誰?布希還是凱瑞?」

Vincent 只好繼續裝傻:「我對美國政治沒研究耶。」

司機老大眼見問不出個結果來,所以開始自己發表政見(很像台灣計程車司機之三):「我呀,我是一定會投給布希的啦!」

我有點驚訝,因為我知道向來比較照顧少數族裔的,都是民主黨,除了華人喜歡跟當權者靠攏,所以近年來向共和黨獻媚,其他像黑人、韓國人,都是很堅強的民主黨支持者,司機老大怎麼會支持豬頭布希呢?(所以這次大選,所謂 Asian American 的市場,完全被韓國人拿去了,因為他們很死忠的支持民主黨,現在人家當然回饋,不像華人隨時見風轉舵,讓人有不信任感。所以中國新年,現在叫做亞裔新年,中醫,慢慢變成韓醫。只能說活該。)

心中有疑問,不過當然不能問的太明顯,所以我只簡單的問:「為什麼?」

司機老大很得意的一手開車,同時轉頭對我說(很像台灣計程車司機之四):「因為布希反對墮胎呀!!嬰兒是上帝賜給我們,最珍貴的禮物,怎麼可以把他墮掉!!只有邪惡的人才會有那種想法!小布希做的都是上帝做的事情,我當然要投他一票!!」

「喔… 」嘴上沒說什麼,但我心裡其實暗想著「那是因為今天你是男的,插一插,射精下種之後,就不關你的事了。不然你去做女人試試看?」雖然道不同,但在人家車上,黑司機老大一副十字軍的模樣,我可不想三更半夜被丟到冰天雪地裡,也很怕被發現是同性戀結果被大卸八塊,棄屍荒野,所以虛應一應故事。

當時是沒覺得「上帝最珍貴的禮物」之類的言論有何足以為奇,我只想趕快回家睡覺,又不想惹出麻煩,所以不太在意。但如今看來,一個宗教可以控制一個人的心靈到這種地步,而沒有辦法正確、公正的去思考公共事務,甚至變成投票的唯一標準,感覺不僅蠻恐怖,甚至蠻幼稚的。

當宗教介入,能夠理性思辯的空間,就被擠壓,甚至消失;反正也只能照上帝說的去辦,哪有什麼思辯的餘地呢?除非像歐洲那樣,認為「上帝已死」,才有辦法真正的擺脫「幼稚園小朋友只聽老師話」的態度,成熟的去為全人類福祉著想。

補一條小新聞:
『2001年1月,美國布希總統實施一項全球禁制通令(Global Gag Rule),限制美國國際開發總署(USAID)不得經費支持以任何形式提供人工流產服務的海外組織。就算在海外組織所屬國家,人工流產為合法,其經費來自本地亦不允准,以藉此達成其於全球推廣反墮胎的目的。然而這項規定卻帶來嚴重的影響,許多第三世界的生育健康診所被迫關閉,社區停辦健康衛生服務,同時亦影響愛滋病防禦工作。』

因基督教而起的國際戰亂、國內政爭,著實沒有在減少,只有在增加,只有在擴散。

如今看到台灣政壇,亦開始遭此荼毒,深感憂心。

已經藍綠、統獨糾葛不清,「愛不愛台灣」已經聽到耳朶長繭,難道現在要開始聽「愛不愛上帝」的政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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