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講我們南下 Jack 媽媽家,跟親戚相聚的感恩節假期之前,有必要先概略講一下,美國黑人,以及美國黑人 Gay 的簡史;這樣大家日後在讀我跟 Jack 與他家人,還有跟幾位黑人朋友(包括 ex-bf)相處情形時,會比較明瞭。我進宮拜見皇親國戚之前,可是有先拜讀宮廷秘辛的。事實上,Jack 說我讀的黑人同志文學,比他讀的還要多!


Proud,Strong and Black!!
上面這不知道哪本漫畫中的超人主角。不過看來同志平群運動的宗旨與口號,還真的可能是跟著黑人民權運動在走呢,又是 Proud 又是 Strong 的。


在白人清教徒來到美洲大陸之後,一開始有印地安人可以奴役,但是隨著事業越作越大,白人老闆們還需要更多的苦力,除了一些自願來的中國人(許多舖橋造路蓋鐵路的都是中國人),還需要更多、更多的苦勞。反正上帝已經派了印地安人來幫助他的子民(這就是感恩節的由來),這時上帝當然要更加彰顯它的大愛,有拜有回饋,讓這些白人基督徒們恣意的從非洲大陸「進口」黑人來用。

當年被「綁架」到美洲大陸來的黑人,在身、心上面,都過的非常悲慘。

在非洲大陸像動物一樣被「抓起來」的時候,白人們並不是照家族在區分的,而是真的就像抓雞、抓鴨、抓豬一樣,分男女、分高矮、分胖瘦,一籠一籠關起來,再「海運」到美國。


對,黑人都是「上帝的恩賜,賜來給忠誠的僕人」,用網子抓來一簍一簍的「動物」。


當年第一批被抓來的黑人,於1619年送達美國。他們還可以努力工作,換取自己的自由;但這不是很好笑嗎,我先把你抓來,你要做苦工我才放你,以為在演電影奪魂鋸 Saw嗎?但就像印地安人的下場,感謝印地安人對基督徒伸出援手的感恩節過沒多久,基督徒就開始屠殺、奴役印地安人,黑奴當然命運一樣悲涼。1640年,大規模的奴隸制度開始,麻州甚至通過法律「Body of Liberties」,當中明文規定,「bandage is legal」,「束縛是合法的」。諷刺的是,同一個法律當中,第一條就寫「本法若與上帝的話(聖經之律法)牴觸無效」(word of God, the laws of the Bible)。但是上帝的律法,是不包括黑人的,因為雖然通篇法律講的是人身自由,卻只有適用於白人基督徒!

在這樣的法律規定之下,黑奴是可以被自由交易的。從非洲被綁架來的時候,已經是親友離散、語言不通,來到美國,好不容易稍稍穩定,卻面臨隨時被賣掉,妻離子散、顛沛流離的日子。


十二歲的黑人小男孩待賣的報紙分類廣告。看廣告內容,根本講的跟賣牛賣狗是一樣的。



雖然大家都是從非洲來的,但是每個不同氏族、不同村落,其實都是不同的種族,不僅文化、語言、宗教都不一樣,就連膚色也不相同,有的很黑,有的比較褐。所以當他們被像雞鴨送到菜市場一樣的被分類,根本就完完全全被硬生生的天倫斷絕。

也因此現在你看很多黑人的姓氏,其實都是英國人或法國人的姓氏,因為當時語言不通,身邊也舉目無親,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完全奇異陌生又充滿敵意的世界,主人要你姓李,你就姓李,要你姓王,你就姓王;或是,你在什麼田工作,你就跟著姓。例如黑人裡面有姓「Teagarden」的,因為他祖先的主人,擁有茶園,或有茶公司。

我就問過 Jack,台灣原住民很多都在尋根,恢復自己原本的姓氏,美國黑人有沒有這樣做,還有他家有沒有這樣做,他有點落寞的說,即使想做,也沒辦法,因為在非洲大陸就已經被拆的七零八散,來到美國之後,許多人或是被白人強暴,或是逼不得已跟異族通婚,還有許多跟當時一同被奴役的印地安人通婚,血統早就亂了,完全無法回頭去溯源。像有名的黑人民運人士Malcolm X,就是因為找不到自己真正的姓氏了,便把自己的姓,改成 X,代表「未知」。

有些「強暴」,根本就是主人(master)故意的。來到美國的黑人,唯一的用處就是當奴隸,但是有時主人「買」的不夠,或是事業擴張,或是奴隸年老,人手不夠了,怎麼辦?最省錢,也省事的辦法,就是白人男主人親身下去,強暴女黑奴,讓她們懷孕,生下混血小黑奴(當然當時被稱為雜種)。不要以為那是自己精子孕育出的,白人基督教男主人就會有親情疼惜,不,那次的抽插、射精,不過是「工廠生產過程」的一部分罷了,生出來的小雜種,還是住在黑奴的爛房舍,主人看不爽,一樣照打、照殺;手頭轉不過來了,照樣賣掉。

很嚇人吧,但是這些人可是每週日都會打扮整齊上教堂的喔。在一片像耶誕節般祥和的福音當中,他們的罪都被赦免了。

真好啊。


照片中間的男黑奴雙手被綁,活活吊死,旁邊白人男女毫不在乎的看著,前方的白人小孩們更是司空見慣的模樣;反正上上教堂,只要信耶穌,罪就被赦免了。



女黑奴會被強姦,而男黑奴呢?黑人男人一向被視為「威脅」,因為身材大、力氣大,雞雞也大。看過電影「綠色奇蹟 」嗎?當中的黑奴囚犯,就是這種「黑人性能力強,所以會侵犯小女孩」偏見與迷思的受害者。有的白人,因為擔心自己的女家眷會「受害」,所以會將某個男黑奴脫光吊起來鞭打,然後割掉他的生殖器。一來是收殺雞敬猴之效,一來也滿足了白人男主人的威權感 – 你雞雞大又怎樣,我一刀就把你割下了,你也不敢對我怎麼樣。

很嚇人吧,但是這些人可是每週日都會打扮整齊上教堂的喔。在一片像耶誕節般祥和的福音當中,他們的罪,就都被赦免了。

能夠自圓其說、自欺欺人,真好。

奇怪的是,每次只要有慘絕人寰的事情,由教會作出,每個基督徒都會說:「這是人為的,上帝的愛是普及的」,那為什麼幾千年來,上帝幾乎就像是幕後黑手,親自派遣他的子民般,一次、一次,又一次的主導這些悲劇?

更奇怪的是,為什麼還是有人要去信?幾千年來,上帝明明就沒有出現任何一次,沒有任何一次,來阻擋所謂人為的惡,一次都沒有,空留信徒在那邊像瘋了一樣自我催眠:「他為我們而死,又復活歸來,也終會重臨」。

對,上帝的慈善計畫,比小布希的伊拉克戰爭計畫,還要教人看不見終點,還要沒有時間表。難怪他們兩個是好朋友。

醒醒好不好,你們!!

事實上,眾所皆知的「三K黨」,許多人那頂白色尖帽一拿下來,赫然就是教會的人,或是常常上教堂的人!!而「三K黨」的正字標記,就是「燃燒的十字架」!!


這就是著名的「燃燒十字架」

更多黑奴的悽慘遭遇,可以參考:「奇異的果實,黑暗的時光」

同時,由於各族語言、宗教都不一樣,到了美國,被「主人」買去之後,即使集中關在同一個農場、牧場、工廠,根本也無法互相交談。孤獨的黑人們,晚上休息時,聚在火堆前,莫可奈何的唱著自己家鄉的歌謠,宣洩體力上的苦勞,心靈上的折磨。但是大家語言又不通,所以後來就省掉文字,哼哼唱唱,而當一人吶喊,另一個人就回應。大家都曉得,這就是「藍調 Blues」的由來,其真正的來源其實是很苦很苦的。可惜的是,現在這些應該是獻給大地、獻給地球、獻給愛人、獻給祖靈的美妙歌喉,已經被綁架、利用,變成在演唱基督教的福音歌曲。重點是,聽的人,買黑人福音唱片的、被黑人 Diva 歌喉所吸引的人,都只知道「哇,黑人的歌喉真好,我就愛黑妞飆歌」,卻都不曉得這背後殘酷又噁心的宗教綁架過程。

一切都沒有共通的,語言、文字、血脈,就連自己原本的宗教信仰,也無法再繼續延續下去。有一些,本來在非洲家鄉就是作祭師或巫覡的,將記得的部分傳授給他人,留下來變成美國南方非常盛行的「巫毒 Voodoo」;不過後來的巫毒還參雜了中南美洲的一些民間信仰。

但是大部分的黑人都還是喪失了自己原本的文化以及宗教信仰,而且就算想要像巫毒那樣的傳承下去,他們原本的宗教信仰,也都會被信基督教的主人們視為「邪教」,而必須輾除。

這時有趣的事情就發生了。丟失了自己的姓氏,只得跟主人姓,丟失了自己的信仰,也只得跟主人去信。信什麼,當然是基督教。在現今的美國,當然有非常虔誠的白人基督徒,但是就整體教會而言,在南方的黑人教會,尤其是「Baptist 浸信會」,絕對是巨大的保守勢力。你沒看大選之前,小布希還派黑人女國務卿 Rice 萊絲(他祖先的主人可能是種米的吧),到南方黑人教會去作秀,還電視直播。

先從根開始,徹徹底底摧毀人家的文化、血緣、宗教,再污滅人家的信仰都是「邪教」,只有我們基督教最神聖,不去信就是「錯失了神的大愛」,到最後人家走投無路,就趁虛而入,趁機同化人家,這種事真的是只有基督徒做的出來。

那麼為什麼 911 不能被視為「清洗世界」的第一步驟呢?反正殺戮可以是傳教的手法;如果不是基督教會這幾千年來從未停止,從未手軟的殺、殺、殺,你以為基督教會傳的這麼遠嗎?所以幾百年後,世上如果除了回教之外的「邪教」都被鏟除了,大家就可以好好的感受,「真主的大愛與權柄」了呀!

如果在基督教這樣做大家還要去信,那回教這樣做大家更加應該去信。

不過當然這都是人為的惡啦,上帝都是愛他的子民的,不然怎麼會幾千年來,人類因為基督教受到這麼多的苦難,還是有人像棄婦一樣,整天抱著負心漢的照片,喃喃自語:「他會回來的,他會回來的」?


看不出爆發力十足的 Tina Turner 蒂娜透娜,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吧。

幸好現在,隨著黑人的知識水準提高,生活水準提升,也越來越有獨立思考的能力,許多黑人都丟棄了基督教。找得到自己原本祖先宗教信仰的,就回頭去保持傳統信仰,或者是改信其他宗教。最有名的當然是名歌手 Tina Turner 蒂娜透娜,改信佛教,還有上面提到的黑人民運人士Malcolm X,改信回教。此外還有以文載道的饒舌歌手兼演員,Mos Def(他超帥的),也改信回教。


附贈 Mos Def 超帥英姿一張。




在婆婆家時,我還看到一本佛學雜誌的封面故事,講的是一名曾經得過東尼獎的黑人女演員(可惜我忘記名字,好像是 Tania 什麼的,因為不敢亂動婆婆的東西,只看了一眼),從基督教,改信佛教的故事。

不過我記得封面的標題是,「From Drama to Dharma」,「從糾葛到圓滿」。


這是一個黑人尼姑(比丘尼)寫的書「Meeting Faith 遇見信仰」。可惜找不到她穿袈裟的照片。




從六零年代,黑人民權開始步上軌道開始,許多有識之士便說:「我們幹嘛去過耶誕節?這就好像是被殖民、被斬根之後,還要歡慶”主人”的恩典。」於是,為了追本溯源,但同時也考慮很多黑人都已經被改造成基督徒了,所以在耶誕節的隔天,到一月一日,制定了「Kwanzza」(唸作”卡旺札”),在意義上就像是台灣原住民的「豐年祭」。


Kwanzza,有慶豐年的意思。


但有識之士畢竟是少數,因為黑人平權也只是近年的事;黑人獲得真正的投票權,是在七零年代。在之前當然白人們都說的很好聽:「大家都有投票權呀;只是,你要先通過考試」。考試題目千奇百怪,對於大部分根本沒有機會受到教育的黑人來講,要通過那種考試,根本就像是叫一個根本連義務教育都上不完,就要回家幫忙種田的台灣小孩,去考都是英文的托福一樣。這又跟聖經當中說的一樣,上帝因為害怕人類去吃到「智慧之果」,變的聰明,所以就說是禁果;吃了之後,有了智慧,上帝就開始運用自己的資源,傷害、欺壓、降禍給人類。白人們同樣很害怕黑人有讀書、得到知識與智慧,並且能夠在社會階層當中爬升,力量增強,並且知道白人其實沒什麼了不起。

大家聽過「巴別塔」的故事吧。那所謂的上帝,因為害怕人類能夠到達他住的地方,所以故意撕裂族群,讓大家講不同的語言,好能互相廝殺,永遠不會世界大同。這就跟當黑人、亞洲人,賺了些錢,終於可以搬到比較好的住宅區時,白人們就會爭先恐後的搬出那社區,是相同的道理。

白人要隔離其他種族的人,除非他們能夠順從其價值觀,耶和華要隔離所有的人,除非你「信奉我是唯一的真理,唯一的道路。」

想想看,當年無論 Marvin Gaye、Diana Ross 黛安娜羅絲 等黑人明星多麼轟動,但她們其實可能都是沒有投票權的「次等公民」。遑論更早期的爵士名家如 Billie Holliday、Ella Fitzgerald 等等,根本是自己演唱會,卻要從廚房後門進去。整個社會,充斥著「種族隔離區」(Colored Section),除了住宅、學校、商店,而就連坐公車,都分成「白區」跟「黑區」。一九五五年,Rosa Parks 女士,就是因為坐公車時,一個白人叫她位子讓出來,她拒絕了,結果就被警察抓去。

Rosa Parks 因為「不讓座給白人」被抓走之後,引起一連串的抗議活動,而抗議活動的組織者,就是日後有名黑人民權運動家,說出「我有一個夢」的Martin Luther King Jr. 馬丁路瑟金。


這是 Rosa Parks 當年的模樣,在她後面就是著名的Martin Luther King Jr. 馬丁路瑟金。



很多來美國的華人,「黑鬼、黑鬼」的叫著,不能理解為什麼一些黑人朋友對主流社會的抗拒,那就請想想你自己是gay或lesbian所受到的歧視待遇,或是想想你自己的姓氏是「主人賜下」,或想想若你爸是因為祖母被強暴所以生下來的奴僕,或是你媽因為坐公車不願讓座給「高等人」就被抓去警察局,你大概就可以理解。即使現在情況有比較好,但是心理上的歧視依舊在,社會階層的玻璃天花板依舊在,只能期待更多黑人在受到好的教育之後,能夠為同胞站出來。不過畢竟,能夠享有平等的權力,不過只是幾十年內、自己父母叔姨輩的事情,而黑人能夠享有的資源,更是比白人少太多,所以即使有精英份子的產生,但是還需要再一代、或兩代的時光,才能讓整體黑人族群的生活與知識水準提升完全。

不過現在看電視,或是電影,很多黑人青年,也都跟華人青年一樣,被貼上「戴個大眼鏡,書呆子」的標籤了;不曉得這是好還是壞。

雖然極力在掙脫「白人、基督教」加諸的桎梏,不過目前大部分的黑人,還是困在同一個信仰當中,因為那是他們唯一知道的世界,被洗腦洗的很徹底。你要真的把實情跟他們討論,若不是已經有一定的教育水準,並且曾經反思過自己身世的黑人,恐怕都會罵你大逆不道,違逆上帝。

所以身為同性戀,黑人同志其實是要背負更大的壓力的,因為教會的力量在黑人族群中非常強大。

像我前男友 Eric,說他上了大學,鼓起勇氣向他父親出櫃時,他父親的反應是先呆住,然後問他:「怎麼可能?那不是只有白人才會得的嗎?」Eric 也對我說過:「那些躲在教會裡面的Gay,根本就很明顯,卻還在那邊裝,叫我感到噁心!」所以他不再去教堂了,即使他是在教堂長大的。 事實上,躲在教會裡頭的,假裝的Gay,其造假的罪惡應該比「作假見證」還要來的深重吧!

黑人民權運動,與同志平權運動,發生時間很相近,雙方當然也互有接觸。但是由於基督教影響,一般的黑人民權份子是非常厭惡同志平權運動的。

最著名的黑人民權家 Dr. Martin Luther King Jr. 馬丁路瑟金,對於同志議題並沒有太多著墨,但是他的遺孀,甫於2006年2月1日過世的 Coretta Scott King 珂瑞塔金 卻是忠誠的同志友伴。她在眾多場合都說同志的好話,也常常出席同志組織的聚會,並且將「同志平權」與「黑人平權」連在一起,希望雙方能夠互相協助,早日免除社會上的歧視。


Coretta Scott King 珂瑞塔金 女士。

她說過:
「Homophobia is like racism and anti-Semitism and other forms of bigotry in that it seeks to dehumanize a large group of people, to deny their humanity, their dignity and personhood」

「恐同症就像種族歧視,以及反猶太人,以及其他頑固的型式一樣、意圖剝奪一大群的人,去否認他們的人性,他們的尊嚴,以及人格。」

更多關於 Coretta Scott King 珂瑞塔金 支持同志人權的言論,可以在這裡讀到。她真的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

上面我提到,由於黑人都非常非常的信基督教(very religious),所以他們不但歧視厭惡同志,對於身為黑人,還居然敢承認是同志,竟敢違背上帝的旨意,更加深惡痛絕。所以很多的黑人同志,都在這樣強大的家庭+宗教壓力之下,選擇壓抑自已,最後被逼著結婚。因應這樣的現象,還出現了一個新詞:「Down Low」。


「On The Down Low」書封。封面照片就是結了婚的黑人男同志 J. L. King。

這個詞其實是由一本書來的。一位叫做 J. L. King 的黑人男同志,畏於全能雙親與全能耶穌的壓力,跟女人結婚去了。但是即使口裡念著上帝,身上掛著婚戒,看到帥哥他還是會興奮,但由於已經有婚姻關係,他也無法維持正常、長期的同性戀情,就只好在一具具肉體當中留連。縱慾又不小心的結果,最後得到愛滋病,還傳染給老婆。

人之將死吐真言,他於是寫了一本書,叫做「On the Down Low」,亦即在他自己,被困在那深深、無人可知的地方,只能偷偷摸摸的愛男人,還愛的很有罪惡感。

J. L. King 的書商很厲害,安排他上了 Oprah 歐普拉 的節目,直接在社會上,尤其是黑人社會,投下一枚炸彈。歐普拉的秀多半是師奶在看,當場嚇的許多黑人老婆回家質問老公:「Are you down?」

書商趁勝追擊,又推出「老公是Gay二十警訊」「20 Warning Signs of Down Low Brothers」這種書,果然大賣。


「20 Warning Signs of Down Low Brothers」「老公是Gay二十警訊」書封。


可見身為黑人又是Gay,那宗教壓力,有多麼加倍的痛苦。

Coretta Scott King 珂瑞塔金 也致力要消弭這種觀念。她說過:「We have to launch a national campaign against homophobia in the black community。」「我們必須開始全國性的運動,來對抗黑人社群當中的恐同症。」

Coretta Scott King 珂瑞塔金 也提到她的先夫 Martin Luther King Jr. 馬丁路瑟金,對於同志們也是支持的。尤其著名的「華府大遊行 March on Washington」,就是 Martin Luther King Jr. 馬丁路瑟金 上台講「我有一個夢」的那次活動,就是由她丈夫的好友,著名的黑人同性戀民運人士Bayard Rustin 所策劃的。在「我有一個夢」四十週年紀念時,Coretta Scott King 珂瑞塔金 還邀請了同志組織,在台上作觀禮來賓。

可惜的是,父母親如此的睿智,兒女卻被教會洗腦了。她們的女兒 Bernice King,還有姪女,喬治亞州前眾議員 Alveda King,都是虔誠的基督徒,居然公然跟長輩翻臉,大肆的鼓吹反對同性戀,更加反黑人的同性戀。

2004年,母親 Coretta Scott King 珂瑞塔金 公開發表言論說:「男同志與女同志們應該有權建立家庭,並有合法的保障… 修憲禁同性婚姻,不但是一種打壓同志的行為,更不會保障傳統婚姻。」之後,在喬治亞州的亞特蘭大市,女兒 Bernice King 便組織了一場「反同志婚姻」的示威遊行,直接跟媽媽對嗆!

唉,原來信基督教,會信到家庭破裂呀。這不是迷信,是什麼呢?

最恐怖的是,Bernice King 先是違逆母親遺願,硬生生把母親的葬禮,移到她所主持的超保守教會中舉辦,現在並且還開始介入她父親之前主持的,比較開明的教會。名義上她說要「reform 改造」這個教會,但她會將之改造成什麼樣子,用假陽具想都知道。

基督教呀,基督教呀!




終於,黑人可以抬頭挺胸之後,黑人Gay也可以抬頭挺胸了!這是之前略介紹過黑人同志連續劇「Noah’s Ark」當中的一對,左邊的是 Noah,右邊是 Wade(他超HOT!!)

從「黑奴」,到「黑鬼」,到現在終於即使是「黑Gay」,終於可以也有一些自己的空間。但是雖然看起來情況好多了,不過都還是一種「隔離政策」,就像「同性戀私底下愛怎樣我們管不著,但是在公眾場合你要是敢牽手,就用石頭打到你頭破血流」(台灣蜜月灣事件),白人社會對黑人的態度也是「你們黑人就留在你們自己黑人社區,要來信我們的白人耶穌基督,就上你們自己的黑人教堂,不要讓我們看到」。當黑人、同志們努力要推開歧視、隔離的圍籬,眾多勢力,包括教會,馬上圍上來,築起更高更厚的牆。

令人遺憾的是,居然有跟我們同性質的人,雖然沒有動手幫忙打壓,卻和那些人一塊站在牆的另一端,無形中給他們精神鼓勵。真是教人遺憾。

正如我很喜愛的黑人靈魂歌手 Donnie (我跟前男友 Eric 在一起後聽很多靈魂樂),他的一首歌「種族隔離區 The Colored Section」當中所唱的:

Welcome to the colored section
Welcome to the Negro league
Sign your name on the black list and know this
It's American history

這是美國歷史的一部分,而現在越來越多省悟的黑人,開始丟棄白人的霸權思維(認為黑人就是低等),努力上進爭權益;開始丟棄白人的霸權信仰(基督教),恢復祖先的信仰,或紛紛改信回教與佛教。黑人們開始正視自己的膚色,說「I am beautiful」,就像同志們開始正視自己的性向。

Who would have thought we would come this far?
Who would have known that we would almost forget who we were?
Did ye not know ye are Gods?
The real celebrities and the stars
Welcome to the colored section

誰曉得我們能有如此成就?
誰曉得我們差點就忘記自己是誰?
你不知道嗎,你就是自己的上帝
真正的明星

歡迎來到種族隔離區
(歡迎來到同志隔離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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