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雅 Enya 說過,非唱片宣傳期的時候,她都住在愛爾蘭的一座古堡中,不與外界來往,也不看電視,只讀書,觀賞黑白電影,聽自己與俄國作曲家拉赫曼尼諾夫的音樂。我當然沒有像恩雅那樣遺世獨立,也沒有她的安穩生活與經濟狀況,還擁有古堡田莊。但感覺自己好像「魔戒」裡面的Frodo/佛羅多,原本純真無邪快樂活潑,但經歷種種磨難,挺住的堅強底下,其實有著脆弱;充滿血絲的的眼球裡,只剩下無奈,只剩下疲倦。

只想踏上精靈們優雅的大船,靜靜航向西方淨土。


「May It Be」Enya

工作上依舊很忙碌,生活上同樣很操煩,好一陣子我懷疑自己也患上了憂鬱症 – 擁有照顧憂鬱症前男友Eric的經驗,我也大概知道初期的症狀。經過這一陣子的情緒震盪,以及一件意外的事情(兩周後會告訴大家),我想以半閉關的方式,好好的將「第十二夜」寫出來;「第一夜」、「第二夜」也將改寫,因為當初這兩篇其實是貼在留言板上的隨筆,太不成氣候,尤其是第二夜,需要最多重寫。我將試著讓它們讀起來較為完整,與其他各夜能呵成一氣,並且提供較多關於我們兩個之間相處的情形。其餘各夜也將重新潤飾字句,然後會一夜、一夜的,將修改過的文章搭配音樂,重新貼出來,直到最後的第十二夜。

忽然覺得現在生命中的這段過程,好像在選舉。我每天每夜、每分每刻都得要保持最佳狀態,並且做出最佳表現,沒有一個小細節敢漏掉,沒有一個小地方敢忘記,精神隨時緊繃著。外在的考驗包括工作上、職場上,還有經濟上。(我每個月還給Jack 一些錢,因為家是兩個人的;雖然有一位因為男友照顧,也因此拿到居留權,不愁吃不愁穿,所以可以到處旅遊、交友、運動的朋友卻對此說:「有男友可以幹又有錢可以拿,怎麼這麼爽。」我聽了心裡很難過,也對他很失望,但沒說什麼。)

樣樣都很不容易,沒有一件不操煩的。內在的憂慮有家人的健康、異國的分別,以及心中那塊沉重的大石、長期的陰影 -- 每日憂愁是不是隨時要被趕出這個國家,離開所愛的人身邊,無法陪著他一起度過所有人生艱困(當然不只我家會有困難,他家也有許多需要解決的事情,他也需要我陪在他身邊),因為沒有居留權,對於未來、對於前途,充滿了恐懼與心慌。由於這樣的處境,三年前導致前男友 Eric 憂鬱症加劇,最終我們分手;之後就一直成為揮之不去的陰影,依然糾纏著我。

前幾週 Jack 跟我談起一件事,又增加心頭憂煩。他因為工作的關係,有可能要搬到遙遠的別州去。討論如果此事成真該怎麼辦之後,我們兩個拉著手,默默的坐在沙發上,盯著沒有畫面的電視螢幕。他語重心長的說:「如果你有綠卡,就可以跟我一起去了。」

人生另一件教人難以忍受的事,就是看著心愛的人在難過;而我卻是拖累他的那個人。

事情還沒確定發生,也不必那麼早擔心;但覺得好累。忍不住羨慕起能因伴侶而得到居留權的朋友們,至少人生多了選擇,至少他們遇到生活上的難題,還是可以相守在一起,可以共同來解決。希望那些幸福的人,能夠懂得把握幸福。

可是不禁想到沒多久前美國總統候選人,摩門教的 Mitt Romney 還特地發表「宗教演說」,向基督教選民效忠;那批基督徒,連續兩次將布希推上總統寶座。摩門教一向被基督教認為是邪教,但 Mitt Romney 堅決反同的立場,卻讓美國廣大的基督徒們較為放心,甚至願意拋棄『邪教』的顧慮,要在選舉中支持他。Mitt Romney 在電視演說時,斬釘截鐵的說:「I don't want civil unions or gay marriage / 我不要同性民事結合,也不要同性婚姻」。而目前突然後勢看漲的候選人哈克比(Mike Huckabee),根本就是浸信會基督教會的牧師,他不但悍拒同性婚姻,甚至連退而求其次的民事結合(Civil Union)都強力反對。但很賤的是,在巴基斯坦前總理布托(Benizar Bhutto)被刺殺之後,Huckabee 於12月28日的 MSNBC 新聞上,公開表示他早就認為布托是很重要的政治人物,因為她「是中間派,並且是無神論者」(centric and secular)。奇怪了,拼命要其他國家不可以信他們原本的宗教,但自己在美國卻堂而皇之的政教不分,根本就是想用基督教統治世界的陰險做法。

這位基督教牧師還講了,同性戀者要結婚「除非摩西從斷背山上拿著新十誡石板下來 / unless Moses comes down with two stone tablets from Brokeback Mountain」。

想一想,覺得很悲哀。基督徒就是要斷同志的每條路,要斷每條生機,完完全全的斷絕。但還是很多人去信基督教,成為他們的票倉,壯大其力量,想一想就覺得很灰心。算了,大家都來假裝主流、正統的大多數基督徒都對同志很正面好了。

日子,好像漩渦,轉的我恐懼尖叫,對於前進的方向卻又驚疑,泅泳到精疲力竭,卻好像沒有出口。

所以我要冬眠一陣,找回生活的步調、穩健的心靈。


大部分的時間將會放在工作上頭。能盡快將工作做完,我才能有休息跟處理生活事情的時間;生活上的事情處理到一段落,才能有餘力來寫文章;我還得留一些時間適當的調劑身心,讀讀書(家裡想讀的中、英文書一堆了),打打 Nintendo DS Lite,或什麼都不做、不想,完全放空。並且很重要的是,要多陪陪 Jack,不曉得我們還有多少時間能在一起。若有空寫文章,會專注在寫完這幾夜。不再花那麼多時間上網,也不會四下串門子,要開始向內觀照。

冬眠當然要有存糧,這也就是這幾個星期我拼命貼文章的關係;有些是正餐,有些是甜點。兩周後,貼出冬眠前最後一篇文章,交代為什麼忽然想把跟 Young 的事情寫完之後,我還是會不定時上來回留言,但暫時就不貼新文了,大家請先靠存糧嗑嗑牙。

當我再回來的時候,就會是開始貼出「美韓混血猛男」的時候。

祝大家新年快樂,否極泰來。

雖無法像恩雅一樣幸運,生活在歐洲的靜謐小城,過著安寧祥和的日子。但可以偶爾乘在自己心靈的小船上,安靜的航向西方。


「May It Be」
by:Enya 恩雅

May it be an evening star 祈願夜星
Shines down upon you 照耀你身
May it be when darkness falls 祈願心誠
Your heart will be true 度過黑暗
You walk a lonely road 孤身長路
Oh! How far you are from home 喔!歸途不可期!

Mornie utúlië (darkness has come) 黑暗已籠罩
Believe and you will find your way 堅信有出路
Mornie alantië (darkness has fallen) 黑暗已降臨
A promise lives within you now 汝心寄盟約

May it be the shadows call 祈願陰影
Will fly away 飄忽即逝
May it be you journey on 祈願旅程
To light the day 帶來光明
When the night is overcome 過盡黑夜
You may rise to find the sun 起而見晨光

Mornie utúlië (darkness has come) 黑暗已籠罩
Believe and you will find your way 堅信有出路
Mornie alantië (darkness has fallen) 黑暗已降臨
A promise lives within you now 汝心寄盟約

A promise lives within you now 汝心寄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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