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沒有什麼夜生活,我想除了紐約、舊金山等較繁忙的大都會,應該也沒有什麼午夜場電影。華府地區更是,郊區部分當然沒話說,如果深夜在 downtown 亂走,搞不好被以為是流浪漢,或是恐怖分子吧。所以除了幾個大學生去買個爛醉的酒吧區,晚上都很安靜。
「Distant Lover」by Vesta
Jack 已經啟程去台北。在他出發之前,原本還有點小小興奮,因為所有的時間都可以只依照自己想要的安排,不必考慮任何責任,每天都是 getaway。但他走了之後第二天,忽然有點想他;但我還是跟一堆很久沒見的朋友約了,趁 Labor Day的假期,大家出來聚聚。
昨天晚上他打電話回來,聊聊之後,掛電話前,他忽然有點羞澀的說:「有件事昨天忘了跟你說」。然後他很努力的用中文說:「我好想你,我希望你在這裡跟我在一起,我愛你。」
我在電話的這端整個臉紅,想說都快老夫老妻了,怎麼聽到這種話還是嬌羞害臊如滿心渴望愛情的少年維特。「哎喲… 」他人又不在身邊,隔著話筒也難以撒嬌,又覺得繼續講下去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只能輕哼兩聲,表示收到。
結果從昨晚開始,覺得一個人睡雙人床太大,跑到書房睡單人床。
以前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晚上睡不著,可以帶著隨身聽,到家附近散步,或跟朋友約出來;不過當時沒車,都還是要靠人載。等到自己買了車,也是感情開始穩定之時,加上工作繁忙,夜遊的機會漸少;但有時還是會自己開車,開窗戶、聽音樂,夜遊兜風。美國沒什麼特別好,晚上店都關了,雖然乏味,但空氣清新、夜風涼爽、道路寬廣、樹多花繁、月高星明,配上自己喜愛的CD,夜遊開車十分愜意。
到兩人住在一塊,晚上下班回家再出門是沒有的事。在一起之後,有許多共同生活衍生出來的責任,光是煮飯、吃飯、洗碗就耗掉許多時間,等到洗好澡、看完電視,都該就寢了;就算到了週末,也還要買菜、洗衣、打掃,即使分工合作,操持一個家還是很費工夫。單身的時候,可以不吃飯,扒完冰淇淋半夜肚子餓,再跑到24小時藥房買零食或微波爐食品,晃一晃,再回家邊吃邊看莫名其妙的午夜節目。現在可不行,感情上了軌道,生活也一併多了常規。
明天(就是寫文章的現在啦)雖是周一,卻是假日,男朋友也不在家,意外短暫恢復單身,也不必擔心隔日要早起,我決定去看晚場電影。今天晚上剛好有朋友請吃飯,出門前上網看一下,餐廳附近的電影院有我想看的電影「Stardust / 星塵」,是 10:40 分的場次,電影又是兩個多小時,看完都過午夜一點了。
從餐廳開去電影院的路上,居然有點興奮 – 難得跟自己約會。
一面開車,一面聽著「Distant Lover / 遙遠的戀人」這首歌,開心的同時,心裡卻也暗暗希望此刻Jack在我身邊。
或許等他回來,我們也應該找一天去看個午夜場。
沿途街燈盈盈,夜色美妙,行人悠閒,情侶對對,街口轉角處區居然有人在表演薩克斯風。
復古造型的街燈,溫柔地在霧面玻璃中的亮著;幾家餐廳把桌椅搬到室外,男男女女閑坐,桌上白酒、紅酒、玫瑰酒,流動著均勻光澤。DC 的房子頗有古風,所以很歐洲,都市設計者是法國人,亦帶著巴黎風情。
電影院在河邊,但因已近午夜,不敢到河濱公園亂走,不然遠眺可以看到河對岸的甘迺迪藝術中心。(下面的照片是以前跟一群朋友一起去時照的)。「Stardust / 星塵」是齣魔幻浪漫史詩喜劇,很奇怪的組合,但諸多好演員聚頭共演,雖然有火花,卻因此變成片片段段。即使有點鬆散,然而最後還是巧妙的匯合,激盪出一個有趣的結局。而且午夜看星塵,好像也挺對味。
出了戲院,耳朵中 iPod 的音樂依舊是這首「Distant Lover / 遙遠的戀人」,習習河風,悠悠夜色,Smooth Jazz,浪漫到不想取車,乾脆披著月光走路回家好了。
已是午夜三點,只欲紀念此刻感觸,寫的零碎,希勿見怪。
(09/03/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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