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禮拜前,我的手錶突然越來越遲緩,由於繁忙,所以拖了好久才想到要去換電池。


「Gold Dust / 金色塵埃」By:Tori Amos 多莉艾莫絲

在我把 Young 送的那隻 Kenneth Cole 的手錶還給他之後,一日跟朋友逛街,忽然看見一隻款式相似的手錶,也是 Kenneth Cole 的。我詢問了是否有相同品牌、其他款式,想要找到當初那隻一模一樣的錶,但已經沒有了。回家上網找,也再找不著。

錯過了,就絕版了。

來來去去思索琢磨,趁著一股衝動,我還是將那隻錶買下,一直戴到它停止的那日。

我走進一家鐘錶店,請店主為我換電池。她拿進去幾分鐘後,出來時告訴我:「對不起,這不是電池的問題,是這隻錶本身的問題。」

我愣一下,問過不需收錢,說聲謝謝,走了。

回家後隨手將錶擱在桌上,漸漸的也忘了。幾天前晚上整理桌子,從一堆帳單、文件當中又把這支錶挖出來。我拿著它,坐在桌前,凝望著錶面。

還來不及思索該怎麼處理它,秒針辛苦的跳了幾格,忽然停止。

我等了幾秒,它還是不動。我舉起指尖敲敲,還是不動。

它死了。

剎那間想起 Young。

戴著錶的這幾年都沒有特別想起過;錶,就僅是一隻錶,但此時卻好像有著特殊的意義。

手錶死了,或許也提醒著我,該將最後一夜寫完了。

於是今夜,我坐下來,重新瀏覽我與 Young 當年的歷史。

過去種種美好傷慟,如同夢幻泡影,亦如金色塵埃。

如果有一天,「美韓混血猛男」真的可以成為一部正式的作品,或許就用這個名字,「金色塵埃」。因為過往的點滴片段,都如閃爍著陽光的金色塵粒,匆促地自指縫間流洩而逝。 Tori Amos 的「Gold Dust / 金色塵埃」,應該很適合作為片尾跑字幕、泛黃照片一張張流過時的背景音樂。Tori Amos 寫這首歌的時候,正在馬里蘭州的 18號公路上旅行(下圖中央的綠色箭頭);而 18號公路,就在去 Young 家河邊小屋的路上。歌詞當中講的某些地方,我跟 Young 也去過,真巧。

查了一下,原來 Tori Amos 就是在馬里蘭州長大的,住在現在有很多中國超市的 Rockville,唸的是 Montgomery College。這些熟悉的地名,讓我感覺跟她心靈上的距離,又更近了一步。

如同「冬眠」那篇文章所說的,我將改寫「第一夜」、「第二夜」,以維持全篇風格一統,也將把「第十二夜」寫完,做個完結。然後一夜、一夜,搭配著音樂一氣呵成貼出來,讓大家一次看完。

當我差不多寫完之後,會上來告訴大家準備貼出的時間,並且將各夜的文章隱藏起來,暫時歸零,再帶領大家從頭開始看這段往事。請各位耐心等候。

一路寫來,許多朋友都有些關於這段感情的問題;歡迎都在這篇發問,我會在十二夜全部貼出來之後,一併回答。但請不要問我 Young 心裡在想什麼這種問題,我又沒有讀心術,他沒告訴我的,我也猜不出來;也請大家體諒我保留對某些問題不回答的權利。



「Gold Dust / 金色塵埃」歌詞中提到許多DC附近的地名,我會試著以注釋說明。Tori Amos 說過這首歌對她來說是個很私密的心靈歷程,沒想到對我也是。這首歌講的是她睹物思人、人面桃花的私密情事,歌詞很意識形態,我會盡量幫大家拼湊起那幅意像;而這歌詞,似乎也在訴說著我的往事。

「Gold Dust / 金色塵埃」
By:Tori Amos 多莉艾莫絲

眼見、耳聞
帶我回到從前
我們相遇那年

當時我在
當時我在

匆慌過往
反射水池 (註一)
我和你
相偕逃學

年少瞳矇
跌跌撞撞
年少瞳矇
跌跌撞撞

你說 --
你從藍格利趕來(註二)
一把將我拉進
櫻花樹下
小涼亭
「我有嗎?」
當然我有
就在雨衣下
擁有你的照片
還有你陽光下的臉孔
凝結在記憶裡

驀地那多情男子哭喊說:「享受他每盞笑容吧,
通靈的雙眼,還能在黑暗中看見。」(註三、四)
你自忖:回首時,一切竟是如此匆促短暫
而我們將明瞭,我倆掌心曾握著
金色塵埃


眼見、耳聞
帶我回到從前
另一年

當時我在
當時我在

煤氣街燈
沿途燃亮
(閃爍的過往)
我們漫步於夜光的掌心

年少瞳矇
跌跌撞撞
年少瞳矇
跌跌撞撞

名字漂浮空氣中
她的髮是什麼顏色?
(褐緋紅色)
秋天,了然於心的
凝視著我們

她來的那日
我將記憶凝結
我將記憶凝結

驀地那多情男子微笑說:「享受她每聲哭喊吧,
通靈的雙眼,還能在黑暗中看見。」
你自忖:回首時,一切竟是如此匆促短暫
而我們將明瞭,我倆掌心曾握著
金色塵埃

曾握著
金色塵埃

(英文原詞)
「Gold Dust」
Sights and Sounds
pull me back down
another year

I WAS HERE
I WAS HERE

Whipping past
the reflecting pool
me + you
skipping school

And we make it up
as we go along
We make it up
as we go along

You said –
You raced from Langley
pulling me underneath
a Cherry Blossom
canopy
-Do I Have-
Of course I have,
Beneath my raincoat,
I have your photographs.
And the sun on your face
I'm freezing that frame

And somewhere Alfie cries
and says "Enjoy his every smile
You can see in the dark
Through the eyes of Laura Mars"
How did it go so fast
you'll say
as we are looking back
and then we'll understand
we held gold dust
in our hands

Sights and Sounds
pull me back down
another year

I WAS HERE
I WAS HERE

Gaslights
Glow in the street
(flickering past)
Twilight held us in her palm
as we walked along

And we make it up
as we go along
We make it up
as we go along

Letting names
Hang in the air
What color hair
(auburn crimson)
Autumn knowingly
stared

And the day that she came
I'm freezing that frame
I'm freezing that frame

And somewhere Alfie smiles
and says "Enjoy her every cry
You can see in the dark
Through the eyes of Laura Mars"

How did it go so fast
You'll say as we are looking back
and then we'll understand
We held gold dust
in our hands

in our
hands



注釋:
註一:反射水池,就是華盛頓紀念碑到林肯紀念堂之間的 Reflecting Pool,因為這個水池的設計就是為了反射天空,以及週遭的建築物。看過電影「阿甘正傳 / Forrest Gump」的朋友應該有印象,阿甘穿著軍服參加反戰演講,然後跑下去跟他女朋友珍妮擁抱的那個長型水池,就是 Reflecting Pool。

註二:Langley 藍格利 有兩個可能,一個是 Maryland 州的 Langley Park,一個是 Virginia 州的 Langley(CIA所在地),兩個地方都靠在DC邊界附近,距離看櫻花的 Tidal Basin 都大約半個小時吧。

註三:「Alfie」是1966年的電影,講述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Alfie,如何在情愛中學習到人生的道理。這兩年 Jude Law有重拍了這部電影。

註四:「Eyes of Laura Mars」是1978年的驚悚片,中譯「神秘眼」,通靈的女主角 Laura Mars 能夠透過殺人犯的眼睛,看到犯案的過程;而身為藝術家的她,卻不知不覺地創作出描述犯罪現場的藝術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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