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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問題。你到幾歲,才知道什麼是真愛?

還有,如果你爸是 Gay,你會怎樣?

 


在電影院看過預告片之後,就對這部片一直很期待,直到昨天終於去看了這部「愛情初級生」「Beginners

 

電影中探討的『真愛』,讓基督教的真愛聯盟顯得多麼渺小又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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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wan McGregor 伊旺麥奎格 扮演的 Oliver,是個即將步入中年的 38歲輕熟男。事業,沒有大成大就,但也不差。愛情,經歷幾段,但沒一個能有結果。他徬徨,想找個方向,想抓住什麼,想抓住誰,但都如沙粒般流逸身邊。

 

有一天,遇到一名奇妙的法國女生 Anna,兩人如同香頌般,魔法般地墜入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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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iver 的父親 Hal,由我很喜愛的資深老演員 Christopher Plummer 扮演;不知道他是誰的人,他就是電影真善美」「The Sound of Music當中的爸爸/上校,最近在為愛啓程」「The Last Station當中飾演一代文豪托爾斯泰,而如果你小時候有聽小熊維尼」「Winnie the Pooh的故事帶長大,他就是小熊維尼英文版的說書人。

 

Hal 在結婚45年,妻子過世之後,在75歲時向兒子出櫃,並且開始勇敢的過自己的 Gay 生活。白髮蒼蒼的他積極參與政治,爭取同志權益,交了一大群好朋友,也上街走同志大遊行;遇到一個比他年輕很多的愛人 Andy ,縱使年齡差距,縱使性生活難以協調,但兩人深愛彼此。

 

但,他隨即發現自己得到癌症,而且是末期。

 

父子兩人,一個從 75 歲才開始,一個從 38 歲才開始,尋找、體驗、掌握真愛。兩人都是愛情初級生」「Beginners

 

 

 

電影開始時,Hal 已經死了。Oliver 就是在喪父之慟當中,遇見 Anna,然後一步步走出低潮。

 

而每當 Oliver 在印證自己身邊的這份情感是否真愛的時候,父親跟母親,父親跟 Andy 的點點滴滴,就不斷浮現。

 

Oliver 跟 Anna 的初吻,就讓他想到父親與母親44年婚姻當中,輕描淡寫的那些敷衍的吻,以及父親與 Andy 之間,從心底快樂出來的熱吻。如 Oliver 要 Anna搬進來跟他一起住的時候,也回想到父親要和 Andy 同居時的景況。

 

Hal 的老婆、Oliver 的母親,Georgia,明明知道老公是 Gay,卻抱著我跟他結婚就會“治好”他的心態,堅持還是要結婚,在保守的1950年代,在警方會“破獲同性戀酒吧”並且拘禁同性戀者的年代,Hal 也樂得有一個異性婚姻的擋箭牌。兩人之間的確有愛,但不是真愛。

 

Hal 的做法雖然無奈,但也告訴我們,若無法把握當下,許多事情只會流逝,未來僅能後悔。例如七老八十才承認自己是 Gay,結果才找到真愛沒多久,就要死了。例如因為老來才出櫃,所以和年輕的伴侶之間性生活不諧調,也導致兩人之間關係的不夠圓滿。

 

Oliver 也因此自省,已經 38 歲的自己,究竟該把握些什麼?又該如何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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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講的議題很多很多,我一面看,一面想:李安看到這劇本應該會很想拍。首先當然是李安最擅長的父子關係,不只是 Hal 與 Oliver 之間有各種兩代的關係,還有面對爸爸出櫃的議題,甚至連女配角 Anna 都有跟法國爸爸的糾葛。而同志情感的辛苦和心酸,老少配的困難之處,年輕一輩 Oliver 跟 Anna 如何維持感情,還有 Oliver 事業上和個性上的成長,太多角度,太多細節可以講了。

 

 

劇中悲喜交加,甘苦都有。觀影途中,我有時聽見大家狂笑,也聽見有人抽泣。有些對白或情節叫人莞爾一笑,卻心有點酸。如有一幕是 Hal 在家裡開 Party,Oliver 在廚房當中勸他要坦白將病情告訴伴侶 Andy。Oliver 說:“你已經是癌症第四期了。”Hal 淡定地說:“聽起來也沒多糟嘛”。Oliver 充滿擔憂又氣急敗壞的說:“爸,下面沒有第五期了。”

 

也有一些帶著政治意味,並且藉由生活起居諸事,探討同志在社會大眾眼光底下,如何生存的劇情。

 

Hal 在家裡開電影派對,Oliver 問:那你們今天看什麼,結果他們觀賞的,既非慾望城市,也非魔戒三部曲,而是同志政治家紀錄片哈維米克的時代」「The Time of Harvey Milk

 

劇中也提到 Hal 在年輕時,雖然和女人結婚,卻只能到公廁滿足性慾。他還自嘲的說:我跟你媽去參加派對時,我的眼光都在看別人老公。

 

或是像預告片當中有出現的,Hal 對兒子出櫃時,明明是穿著居家袍,Oliver 卻記成爸爸穿的是很gay的紫色毛衣。

 

Hal 在醫院時,護士進來檢查病情,一旁看護 Andy 很緊張的說:我是他的伴侶,我也應該有權力在這邊陪他。這段叫人有點小小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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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是 Hal 的年輕愛人 Andy。說年輕是對比的,Andy 看起來也有40好幾了,但 Hal 已經快80了,所以…

 

有一幕很感人,就是 Oliver 去找 Andy 拿狗。臨走前 Andy 質問 Oliver,是不是因為他是 Gay,所以一直對他保持距離。Oliver 頓了一下,回答說:“是因為我爸愛你太深。”然後兩人相擁而泣。

 

言下之意,「我對你彆扭,乃是後母情結作祟,因為覺得你搶走我爸,並非因為你是 gay。

 

同志的情感,與異性戀的情感,並無不同。同志的子女,對於他們父母的愛與占有,和異性戀子女,也沒有不同。

 

基督教團體除了從聖經的角度出發之外,也總愛講從家長的角度出發從孩子角度出發。但全世界已經有千千萬萬的同志家長、同志孩子,以實例證明,真愛就是真愛,真愛是正常的,只要不受到宗教的迫害,誰都可以快快樂樂的長大,擁有快快樂樂的家庭。

 

 

而真愛是什麼? 真愛有分異性戀或同性戀嗎?當 Oliver 懷疑自己身邊的這分愛,是不是真愛的時候,他思索的卻是同志彩虹旗上顏色代表的意涵。當他想到快樂時,腦海中浮現的是父親躺在愛人臂彎中,滿足的笑容。

 

Oliver 和 Anna 會作又浪漫又瘋狂的事,如跑到看板上塗鴉;Hal 和 Andy 也會作又浪漫又瘋狂的事,如跑去放煙火大聲尖叫。同性戀和異性戀,都會並肩躺在床上,情話綿綿;都會高興起來,手舞足蹈兩人共舞。

 

此外,劇中還有一個很可愛的角色,就是小狗 Author(原名叫 Cosmo)。Author 原本是 Hal 的狗,之後由 Oliver 養。雖然不會說人話,但編劇和導演給了他字幕,讓他親眼見證了 Hal 與 Andy,Oliver 與 Anna 兩段曲折但堅定的愛情。

 

如果連 Dog 都可以歡喜的同時接受異性戀以及同性戀之間的真愛,為什麼 God 就沒有辦法呢?

 

或許因為他們不是愛情初級生,而是愛情留級生吧?一群真愛被當、心中只有“真恨“的可憐人。


再一次證明了「DOG is better than GOD!」 狗不只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你不須要信仰他、崇拜他、為他打擊異教徒與同性戀者,他就給你真正無條件的愛, 他給的是真愛。


最後來看看可愛的 Cosmo 吧!

  


對了,這部電影是真人真事改編的喔,導演/編劇 Mike Mills 的爸爸,就是在75歲時向他出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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